科沃斯CTO吴牟雄：联手iRobot深化战略调整，修炼技术与成本间的“平衡术”

机器换人 的风潮正在席卷家居行业。近年来，扫地机器人开始成为热度高的小家电产品之一。

放眼国内市场，科沃斯（603486.SH）稳坐扫地机器人 头把交椅 ，其于 2018 年 5 月登陆资本市场，头顶着 扫地机器人第一股 的光环。据中怡康的测算，2019 年在中国国内市场，科沃斯线上零售额占比高达 46.9%，线下零售额占比高达 71.3%。而随着扫地机器人产品市场渗透率的提升，行业也在发生微妙变化。无数企业和资本争相入局，传统家电品牌和互联网巨头纷纷拓展相关业务，试图从中分一杯羹。今年，小米生态链企业石头科技以高发行价登陆科创板，更是赚足眼球。

都专注于清洁机器人领域，规模还在伯仲之间，让人很难不将石头科技与科沃斯进行对比。相形之下，对于偏好 K 线跳动的投资人来说，科沃斯或许显得有点 不露声色 。

但对于扫地机器人行业而言，技术还是核心壁垒所在。

2019 年，科沃斯主动进行战略调整，全面发力中高端产品，研发费用增至 2.773 亿元，同比增长 35.2%，成为研发大年，显示了科沃斯在行业竞争中的定力和选择。

如何在激烈的竞争中保持领先地位？未来的扫地机器人技术将如何发展？带着这些问题，近日，21 世纪经济经报道记者对科沃斯 CTO（首席技术官）吴牟雄进行了一次专访。

战略调整核心：持续研发投入

科沃斯虽然稳坐头把交椅，但面对后起之秀，如何保持持续领先地位，仍然是一个长期课题。

根据中怡康的测算，从国内市场占有率看，2019 年上半年国内市场前三大品牌分别为科沃斯、小米和石头，市场占有率分别为 48%、12% 和 11%，合计市场占有率为 71%。

2015 年以来，科沃斯国内市场份额一直保持第一，但紧随其后的两家与科沃斯在市场份额上的差距也在逐渐缩小。

在吴牟雄眼中，当一个行业在快速发展的节点，各类玩家进场是一个正常现象。 当前扫地机的市场渗透率在 5% 左右，且行业正在高速增长，参与者达到几百家，随着技术进一步发展、行业渗透率的提升，未来参与者肯定会快速下降，关键是如何保证你是最后留下的几家之一，甚至是第一。这其中没有捷径可走，就是怎么保证你的产品能持续引领技术进步，持续解决客户痛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客户的声音，持续地投入，持续地把最新的技术运用到产品上来。

数据显示，科沃斯 2019 年研发费用增至 2.773 亿元，同比增长 35.2%，成为研发大年；横向来看，这一投入也高于同行，石头科技去年研发投入为 1.928 亿。

这与科沃斯 2019 年进行的一个 大动作 密不可分。

在综合分析行业发展趋势，技术演进路线以及消费者需求变化等基础上，科沃斯主动进行战略调整，包括策略性退出原有服务机器人 ODM 业务，退出国内低端扫地机器人市场，进一步加大研发投入、推动下一代扫地机器人技术落地以及推出智能生活电器品牌 添可 等。

从制造驱动变成产品和研发驱动，这是公司的大战略之一。国际化、机器人化、互联网化，是公司战略发展方向，这些都要有相匹配的投入来支撑。目前来看，这些投入都得到了很好的反馈，我们会继续持续加大研发投入，保证产品有后劲，保证领先性。 吴牟雄说。

具体到扫地机器人产品的核心技术优势，吴牟雄也很有信心。 在导航方面，科沃斯最新采用的 TrueMappingTM 导航技术搭载了航天级探测传感器 dToF，目前是业界建图精度高、覆盖距离最远的导航技术；其次是避障技术，今年我们采用了 3D 结构光，优势同样在毫米级的精度。第三是运动跟清洁，我们的技术一定是业界领先的，最近我们推出了高频振动擦地系统，通过每分钟 480 次的高频振动来清除顽固污渍。

3D 结构光是更好的避障方案

3D 结构光技术（TrueDetectTM 3D），是让吴牟雄颇为得意的一项技术创新。这是科沃斯从红外传感器、人工智能与视觉识别技术之外，进一步研发的第三代避障技术。

他介绍，目前扫地机主流产品在导航能力、清洁技术和操作便捷性等方面已达到较高水平，但因误扫、误触引发的故障依旧是用户解放双手的一大阻力，因此，行业将目光集中在避障功能上。

2019 年，科沃斯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到扫地机器人避障功能上，可智能探测、识别、避让障碍物。2020 年，科沃斯再次推出升级版的 AIVITM（人工智能与视觉识别技术），可识别并避让家中清扫过程常见障碍物，包括识别鞋子、数据线、充电座等。

近期，科沃斯推出全新避障技术 3D 结构光技术，利用结构光和 3D 成像算法，能够智能实时感知到障碍物的距离、3D 尺寸 , 做到实时避障，比如常见的清洁障碍物：电线、细椅腿、小玩具等。

这是科沃斯在最新款扫地机产品中运用的技术创新。3D 结构光技术可以清晰辨别毫米级的距离，对毫米级范围内的障碍物做到有效避开，而且非常流畅，同时提高清洁效率。 吴牟雄说。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在避障技术方面，行业内近期推出的一项最新技术是 AI 双目视觉避障，甚至有业内人士将其称之为 扫地机避障方案 。

面对两种不同的技术路径，吴牟雄解释道，3D 结构光可以在毫米级范围内知道前面障碍物的大小以及距离，双目方案目前还达不到这样的精度。

另外，结构光是‘主动光’，即靠主动发出的结构光对物体进行探测，无论是暗光环境或强光环境下，都不影响对物体探测的精准度。而双目技术需要光源才能看见，而且对光源有要求，太强、太弱都不行；更大挑战是双目技术必需对有纹理的障碍物才能测距，而且黑色物体也无法有效探测。所以在避障性能上，3D 结构光是目前更好的方案。

吴牟雄告诉记者，3D 结构光会是未来的一个技术方向，并有机会可以做得更好，将在科沃斯更多产品上有所运用。

他将上述两种技术方向与自动驾驶技术进行了类比， 自动驾驶技术有两条路在走，一种是用纯粹的视觉来做，还有一种是通过各种传感器来做。我认为机器人走到最后，它的一些能力会比人更好，从这个角度说，传感器有它的优势，可以探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也是我认为结构光是当下最好的避障方案的原因。

技术和成本的 平衡术

尽管推出了诸多新技术，但在吴牟雄眼中，科沃斯产品有不少完善空间。

如果与苹果手机类比，我觉得今天的扫地机，大概做到了 iPhone5-6 之间。iPhone1-4 每一代的变化都是巨大的，有很多创新。如果我给最好的科沃斯地宝 T8 MAX、T8 AIVI 产品打分，我认为可以打到 80 分。它距离完整的、满足家庭智能生活标准配置的扫地机器人的功能已经比较接近。

剩下的 20 分在哪里？吴牟雄提出了三方面可以进步的空间。

首先是机器人大小限制，轮子的存在限制了扫地机的大小。二是越障问题，家里不可能永远是平的，目前科沃斯机器人可以做到两厘米的越界，能不能再提高？能不能去更多的地方？三是拖地功能，今年科沃斯推出的‘高频振动擦地系统’已经走了一大步，但比如噪音能够再降低？目前科沃斯扫地机器人的工具属性可以做到 80 分，但路还很长，希望未来可以实现从工具到管家机器人的转变。

而在这个过程中，身为一家公众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吴牟雄除了要考虑技术先进性，不得不考虑成本因素。 家用产品的成本控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真正创新应该是在成本和功能上做到了很好的平衡。 吴牟雄用了两个 非常 。

科沃斯的研发投入一直保持较高的比例，即便是在 2019 年经营业绩有所下降的情况下，研发投入不降反增。

在年报中，科沃斯坦言，2019 年战略举措的执行落地对公司经营业绩有所影响，但长远来看，在优化产品结构和构建技术壁垒等方面为提升竞争力奠定了基础，公司得以进一步集中资源在全球市场扩展科沃斯品牌服务机器人业务。

对我来讲，更多的压力不是在业绩波动，而是在产品产出是否按计划走，技术是否持续领先，员工是否以最有效方式产出。我们的研发计划是长期的，是 1-3 年以上的投入，不会因为业绩上的短期波动去改变。 吴牟雄说。

而在技术研发上，科沃斯也在探索新的合作方式。

近日，科沃斯与 iRobot 签署产品采购协议和技术授权协议，约定 iRobot 将向科沃斯独家购买基于科沃斯独有设计的扫拖一体型扫地机器人产品，同时 iRobot 将向科沃斯授权其独有的 Aeroforce 技术和相关知识产权。

iRobot 是扫地机器人的创始者，这次合作是两家公司的相互认可。这些合作会体现在未来的产品上，我们内部也在做开发工作，这会是一个长期合作。 吴牟雄说。

业内人士认为，目前全球扫地机器人行业技术革新加快，科沃斯与国际领导者 iRobot 合作，一方面有利于收入增长和品牌建设，另一方面引入的 Aeroforce 技术将有助于科沃斯进行产品性能升级，从而使公司在产品端的竞争力得以提升。